辣条店老板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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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巍澜】略胜一筹04

说好的日更变周更。我错了。捂脸。


04

如同扎紧了的口袋,暗室里光线昏暗。

只隐约能看见四周墙壁的轮廓。

赵云澜缩到角落里,全然忘记了方才胸口上的一片滚烫。他只想竭尽全力的躲开那些正一点点向自己移动逼近的墙壁。没有温度的水泥,仿佛顷刻之间便会轰然倒塌,掩埋世间所有呼吸。

意气风发的大少爷此刻如同被人遗弃的垃圾。双手死死握成拳,指甲抠到掌心的肉里,却麻木无感。呼吸越来越急促,如同水洼里濒死的鱼。细密的冷汗覆在额头上,连后背都湿了一片,黏腻得令人作呕。

赵云澜闭起眼,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。可整个人却如同失重一般,身体一点点下滑,曲成别扭的姿势,蜷缩在地面上。

那一刻,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因为贪玩被人绑架,塞进了憋闷的后备箱。

狭小的空间,只有汽车的轰鸣声和刺鼻的油味。

“我不该到处乱跑的”

“对不起,妈妈”

“是我的错”

泪从赵云澜眼角滑过,一声声喃喃自语在这无人无光的暗室里,如同自赎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赵云澜撑起发抖的身体,爬到门口。握着拳,拼命地捶着暗门。双眼失神,一次次机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。小指到手掌的那一侧,已经肿胀起来,却没有停歇的意思。恐惧与不安逼迫着他。

也许是被那撞击声吵得心烦,又或是别的原因。

那门最后还是开了。光亮刺得赵云澜睁不开眼,却带着安全感。

赵心慈看着努力想要站起来却不得,只能一点点朝着光亮爬行的赵云澜,缓缓蹲下身“记得了吗?是谁害死了我妻子?”

“是我。。”赵云澜将额头抵在地板上,负罪感快要将他压垮。




夜已深。风也凉。

龙城早晚温差向来很大,白天出门的赵云澜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衫。此刻便只能受着冷风的趁机行凶。身上冷汗未消,被风一吹,不由得打了个冷颤。嗓子难受得很,呕吐感又泛了上来。在垃圾桶旁边干呕了几下,却吐不出什么,只好作罢。脚步虚浮地朝停车的方向走。


每个人都羡慕赵云澜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。哪怕不论及身份家世,从里到外,也无一不令人羡慕。可每每听见别人语气里的羡意,赵云澜心里却是泛苦。

他不想做什么大少爷,也不需要过人的聪慧和顶好的皮囊。

在他的美梦里,他念着一所不好不坏的学校,成绩不拔尖,也不落后。和那个在青春时光里遇到的人,谈着没羞没臊的恋爱。待到合适时机,将喜欢的人带到父母面前。一脸害羞又骄傲的告诉自己的亲人,这是我爱的人。

可梦终究是虚无。

无尽头的夜里,赵云澜如同点燃了幻梦的火柴。


“赵先生?”清冷的声音呼唤自己。

原来自己的臆想能如此逼真,赵云澜自嘲。

沈嵬离了几十米,便看见对面走得摇摇晃晃的人眼熟,不由自主便开口叫住了对方。

赵云澜呆愣了几秒,发现沈嵬正实实在在的站在自己面前,便立刻努力挺直自己因为不适而微微弯曲的身体。又将红肿的脸不自然的转向一边。

辛辛苦苦的追了对方那么久,赵云澜实在不想对方看见自己现在这副狼狈模样。

“你。。怎么了?”对方语气平淡,似乎只是出于礼貌的象征性询问。

“没怎么,我还有事。先走了。”赵云澜恨不得在地上扣出一条缝。于是匆忙转身,却是一阵头晕,险些跪倒地上。

沈嵬下意识地连忙扶住,手掌接触到的皮肤,一片滚烫。

“你。。发烧了。。”

“啊?是你手太凉了,我身强体壮的怎么可能发烧。”

赵云澜嬉皮笑脸的打着哈哈,偷瞄了沈嵬一眼。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从那张无喜无悲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愠怒。



不知道该说是缘分至此,还是赵云澜走了狗屎运。沈嵬竟把赵云澜带到了自己家中。上一秒还盼着地遁的人,下一秒听见人家要带自己回家立刻就屁颠跟上了。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因为谁才和父亲起了争执,被教训得这么惨。

“我还真不知道,你家就在这儿。我可不是故意在这里闲晃的啊。”赵云澜怕沈嵬误以为自己是什么跟踪狂,不自然地解释了一句。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。

“你先躺下”沈嵬似是没有听见,径自把人扶到床前。

“我。。衣服脏了。。”赵云澜四处打量着沈嵬的卧室,干净整洁,井井有条。十分符合大学教授的形象。

“没事,脱下来吧。不然发烧穿着湿衣服也难受。你先穿件我的衣服。”

“这可是你让我脱的啊~”因为高烧赵云澜脸色十分难看,嗓子也哑的不像话。嘴上却不忘了调戏人家,三下五除二就甩掉了身上的衣服。没想到这人看着身材高挑结实,可脱了衣服,却瘦得惊人。肋骨清晰可见。

沈嵬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,连耳尖都在泛红“你身上怎么了?”

“不小心烫伤了。”

沈巍没再细问,只把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。又到客厅找来了医药箱。


冰凉的药水抹到皮肤上,清凉把火辣的刺痛感一点点压下。沈嵬的手指在与赵云澜胸前肌肤摩擦的过程中,渐渐升温。凉的药水,热的指尖。无一不让人想入非非。

被弄得心痒难耐的赵云澜,猛的抓住了沈嵬手腕“你一点都不相信我们曾经是。。。认识的吗?”

“我不知道,但我是真的没印象。你除了一张照片,还有别的证据吗?”

“我去查过了。可是你待过的福利院已经被人收购重建了。你后来读的学校也被另一所学校合并了。。”赵云澜有些失落“听上去好像真的是我一个人在胡扯,可你知道吗?我赵云澜一辈子没什么出奇,如果划分来看。大概只能分为三段”有点沙哑低沉的嗓子,不经意地在沈嵬心里搅起波澜。

“十岁那年,我遇见了你。二十岁那年,你消失得无影无踪,我想方设法找遍所有能找的地方,却毫无收获。三十岁,也就是现在。我本来已经决定放弃了,可你却回来了。”

此为我人生三段,不长不短,与你有关。

沈嵬不敢去看那双发亮的眼,也不知如何回应这个不带任何弯弯绕绕的直球。想来他是那么精明圆滑的人,可每次对着自己都是大大方方的把一切摊开说白。

沈巍只好让目光停留在抓着自己的手上。那双手青青肿肿,有几处甚至破口开裂,渗出血丝。

沈嵬心里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,怒火无名而来。这种感觉无比熟悉,如同身体的条件反射。这些莫名的情绪,偶尔让沈嵬不得不相信对方的话。

顺着伤痕累累的手目光上移,线条诱人的手臂上,一道已经长出新肉的粉红疤痕,让沈嵬眼眶发热。

他知道,那是自己的杰作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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